浔正跪禮,案後盛帝已擺,笑:“修直,過來替朕研墨。”
福順公公急忙讓位置,将墨條遞過來。
浔接過後,提袖,研墨,目規規矩矩落硯台。
盛帝擡蘸墨,鋪展宣紙筆揮毫,而後笑:“修直,這個字如何?”
浔聞言這才微微擡眸,隻見宣紙赫然寫着“佳偶成”個字。
當即放墨條,恭聲:“聖之字,筆龍蛇,神韻成。”
盛帝唔聲,邊擱筆邊說:“旁若這般說,朕便覺得阿谀奉承,唯修直這般說,朕信實話。”
“正裡提親,如何?”
盛帝狀若經問起。
話題起得突然,浔先微怔,随即面掠過抹極輕笑,回:
“回聖,沈将軍已然應允,臣便遣媒門,正式提親。”
浔此次沈府提親,就寫折子呈進宮。
畢竟從盛帝曾幾番給浔說親,都拒絕得幹脆,且還說過“終娶”話。
無論盛帝沒當真,浔既改主,自當問過盛帝。
福順公公垂著頭站旁,這會兒也咂摸聖。
這件事若放旁,往說,定個欺君之罪都沒能。
記得清楚,聖讀到折子,竟彎嘴角,毫猶豫批個“準”字。
時候連都瞧準,聖對恩寵到底。
盛帝微偏著頭,捕捉到浔臉笑,眸漸,溫聲:
“沈姑娘朕瞧過,确實非尋常閨秀能比,難怪從朕與帝師說些姑娘,修直都瞧,原來挑個頂頂好。”浔聽到盛帝誇贊沈嘉歲,輕輕彎眉,卻很又搖頭,如實:
“回聖,諸好壞比得,隻沈姐于臣恩先,臣便關注幾分,而後——”
“而後傾于沈姐性品,這才成之。”
說這些話時候,即便浔極力克制,但眉間還溢些許,與尋常沉穩靜模樣相同,引得福順公公也瞧兩。
盛帝将浔神盡收底,由揚唇,“成,曉窦初開,這些話朕稀罕聽。”